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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行川没想到姜以宁会这么说。
他抬抬手，理智告诉他这样不太对，姜以宁是个独立的人，凡事都要问过他，是不对的。
可他的情感，在想到姜以宁以后去跟谁玩，都要先问过他、经过他的同意，光是想到这么一点，就攀升起了几分隐秘的扭曲快感。
那种病态的愉悦，让他的呼吸都紧促沉重了几分，心脏更是漏了一拍般开始错乱狂跳。
这又不是他提的。
他脑海里有一个恶魔跟他说。
是姜以宁自己提的。
说明姜以宁不在意这种……
路行川不敢触及那两个代表不是好孩子的作风的字眼，所以他回避掉了答案，只慢慢点了下头，眼睛却在树荫下盯着姜以宁。
他看见姜以宁又笑起来，修长白皙的手翻飞着，如同两根羽毛，在风中旋转着，落在了他的心上，很轻，也很重：“那你下次不高兴了，直接跟我说好不好？不要跟我生闷气。”
现在他哥太难猜了，不像以前，那么好懂。
他不说的话，他好难猜到他为什么不高兴。
姜以宁不喜欢这样，因为他害怕他万一哪天没有注意到，次数多了，他和路行川之间的隔阂就会产生，也会疏远起来。
他不想这样。
路行川是他十分重要的哥哥，是他最在意的人，林姨和路叔都要往后排。
所以他不希望他会有一天跟路行川走散。
台风最厉害的时候是不会打雷闪电的，所以只是风大雨大…路行川怕什么？
姜以宁真没想明白，而且他估摸着路行川只说自己怕，也没具体说自己怕什么，就是自己也找不到借口。
总不能说怕风怕雨吧。
但姜以宁又想到了路行川前不久作的那一下…如果他说不能，万一路行川在台风天作，他也出不了门……
姜以宁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外宿倒是不难，跟姜若水说去朋友家玩就好，姜若水对他一直都很放心，听说他出去玩，还会给他零花钱让他好好玩。
所以真正让姜以宁纠结的是，他点头了的话，和路行川的关系只会越纠缠越深。
姜以宁斟酌着在想要怎么说才能让路行川乖乖地待在家，但他还没开口，就先对上了路行川期待的眼眸。
现在路行川能够接受的光亮度已经比较高了，虽然和正常人还是有区别，但不说他有很严重精神疾病的话，根本感觉不到，最多就是觉得他有点怪癖。
毕竟大白天外面太阳那么好，他却拉着窗帘在家开灯。
都说路行川的眼睛吓人，姜以宁还听医疗团队的人在背后议论过两句说感觉被他看得毛毛的——当然是在路行川听不到的时候说的。
但姜以宁现在跟路行川待久了，和路行川的交流越来越多，记忆里自己初见路行川和一开始相处时时不时带来的毛毛感就无端从脑海里淡去了几分，甚至已经变得模糊。
姜以宁：“……”
他心一软，下意识地就点了头。
路行川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真的可以吗？”
还给了他后悔的机会。
但姜以宁没有再犹豫了，而是又点了点头：“可以，我到时候提前一天过来。”
“好！”
路行川微微弯眼。
他要亲手给姜以宁收拾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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