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钥匙(他对夜雨天,有什么情绪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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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鸢蝶一直以为,游烈这种人大概没有什么不擅长的事,而且无论什么事,他轻而易举就能做到漂亮。

    今晚才发现,也不尽然。

    比如他的酒量。

    晴庭是独立餐厅,也有自己专门的地上停车场。夏鸢蝶陪游烈到餐厅门外时,某人虽然依旧身高腿长地笔挺站在她旁边,神色冷淡如常,但夏鸢蝶从旁边近看就会发觉,他眼睫低垂得都快要阖上了。

    就像随时会睡过去。

    偏偏这样了,跟着出来的徐恪要扶,游烈还不许。

    他只固执地扣着夏鸢蝶的手,牢牢地握在掌心,像是生怕有什么人会把她从他身边抢走一样。

    夏鸢蝶被他弄得无奈又心软。

    “夏小姐,你还是陪我哥在这儿等吧,车停哪了?我去开过来。”徐恪今晚也是滴酒未沾,眼见夏鸢蝶脱不开身,很识时务就要接过司机的职责。

    “那边。”

    夏鸢蝶抬手给他示意了下停车场的一个方位。

    “那车钥匙……哥?”徐恪小心地转向游烈。

    游烈一动未动,眼皮都没抬下。

    接到徐恪的求助视线,夏鸢蝶只能略微朝游烈偏了下身,她离得近,就放轻了声免得惊扰到他:“游烈,你的车钥——”

    也就夏鸢蝶喊完他名字那一秒。

    某人原本郁郁低阖昏昏欲睡的眼睫就跟忽然通上了电的机器人似的,蓦地掀了起来。

    徐恪:“……”

    他哥但凡晚一秒,他都不至于感觉如此凄凉。

    说好的兄弟如手足呢。

    游烈喝醉的模样很奇怪——明明前一秒还昏昏欲睡,此刻眼神又好像是明澈了,清透地映着夏鸢蝶在夜色里的影儿。

    “狐狸。”

    他声音低低地,抑着点酒意的沙哑,“我在的。”

    “……”

    兴许是夜色暧昧,也或许他声线温柔又蛊惑,夏鸢蝶莫名有些面上潮热。

    “车钥匙在你那儿吗?”

    “嗯。”

    游烈的左手一直扣握着夏鸢蝶的右手,拉她并肩在身侧。

    这声应过后,他却抬起右手,又侧过身去勾夏鸢蝶另一侧的左手——

    狐狸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那人拉到面对面的位置。他还握着她手腕,一寸寸将她扯得离他越来越近,像要抱她进怀里。

    “!”

    夏鸢蝶眼睫都慌了下:“游烈…!”

    尽管门廊外灯火无人地昏昧,但徐恪还在旁边。不知道游烈要做什么,她几乎就忍不住要伸手把人抵开了。

    在夏鸢蝶挣动的前一秒,游烈的呼吸终于低低地俯落下来。擦过她身前长发,他靠到她肩上,声线醉哑得蛊人。

    “在这里。”

    ——

    他扣着她手腕,停在了他西装长裤的右侧。

    夏鸢蝶指尖一抖,碰到了他长裤裤袋里,微凸起质感略硬的车钥匙。

    狐狸脸颊莫名热了起来,她毫不犹豫就要缩回手,轻声咬着牙一字一句:“你自己拿。”

    她现在深刻怀疑游烈就是装醉。

    他分明眼神清澈也唇齿清晰,怎么会连一把车钥匙都要她来拿。

    “狐狸,你帮帮我吧……”那人却覆在她耳旁曳低了沉哑的尾音,他扣着她手腕贴向裤线,语气竟像是勾上了点祈求。

    “——!”

    夏鸢蝶清晰地听见旁边不远处徐恪受惊地低“操”了一声。

    显然,除了夏鸢蝶没人有幸见过游烈如此骚气的一面。

    然而夏鸢蝶也很多年没见了。

    所以她现在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只想把游烈绑上他自己公司里研制的火箭然后发射到太空里去。

    这种级别的祸害就不该留在地球上。

    夏鸢蝶到最后都不知道,她是怎样在游烈半强制的引导又伏耳祈求低哄似的蛊人声线下,把那把车钥匙从游烈裤袋里一点点摸出来的。

    她只记得高定西装的质感薄凉。

    夜色被他呼息撩拨得滚烫。

    笔挺裤线下锐利张扬。

    她神魂理智尽数被他气息声音勾离,在他修长指骨的把控下碾碎,片甲不留,只想落荒而逃。

    还逃不掉。

    只有徐恪在很久以后一次半醉里偶然提起自己有幸旁观的那个现场——

    像是在灯火陆离的酒吧里,看了一场张力紧绷到蛊人窒息又口干舌燥的双人游戏。

    有人能衣冠楚楚如神祇,却情'色至极。

    这也令徐恪大醉之后由衷感慨,他哥不下海去拍一场爱情动作片造福众生,实在是电影界一大旷世遗憾。

    ——下场自然是被路过听到的游烈冷漠发配边疆。

    但那是后话。

    当场的徐恪被震撼到已经只剩下接了车钥匙拔腿就跑的本能。

    于是徐恪落跑,门廊下只剩游烈与夏鸢蝶两人。

    狐狸尚未从失神里回拢意识,就觉手腕被松开,跟着腰上一紧,她几乎是被提抱起来,转抵进门廊后的阴影里。

    推抵住她蝴蝶骨的墙石冰冷坚硬。

    而身前那个吻炙热滚烫,仿佛能柔软能融化这世上全部的寒铁与坚冰。

    夏鸢蝶连呼吸都被掠夺,无以为继,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游烈真的要将她撕碎掉吞下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填补他眼里那个漆黑无底的深渊欲壑。

    发动机的声音临近。

    在窒息前,夏鸢蝶被游烈从他眼底那个深渊里亲手捞起。

    像是从海底捞起一尾湿漉漉的美人鱼,只这片刻,她竟然鬓角脊背都沁了薄薄的汗意,抵阻着按在游烈衬衫上的指尖都微微颤栗。

    “上车,”游烈低俯身,折腰在她耳旁,“我们回家。”

    “……”

    夏鸢蝶但凡还有一丝力气,她都跑了。

    可惜没有。

    于是狐狸没有挣扎能力地, 时隔一日, 再次被带回游烈的窝巢里。

    进门以后,刚要弯腰摘高跟凉鞋的夏鸢蝶就被游烈拎到了玄关柜上。

    柜子高过游烈窄瘦的腰,夏鸢蝶坐在上面,有幸体验到了好久没有过的俯视游烈的高度,他抬手扣过她颈后,轻压着她后脑勺让她低下头来和他接一个绵长的吻。

    一边吻她,游烈指骨勾过她黑色的九分长裤,褪掉了她的高跟鞋,他抱起她就往玄关屏风后走。

    夏鸢蝶起得忽然,吓得连忙叠手把自己牢牢挂在他脖颈上,抱他紧实的肩背抱得紧紧的——她直觉觉得今晚的游烈有点疯。

    “你装醉,还骗我。”狐狸想着就想磨牙。

    要不是被他的醉意放松警惕,她今晚肯定不会被掳上贼船的。

    …至少不会这么轻易!

    “真醉了,”游烈不等夏鸢蝶反驳,像哑声地笑,“只是还清醒。”

    夏鸢蝶气恼得想咬他颈侧,又怕明天周一上班,他带着牙印去一定会被Helena科技的职员发现。

    于是狐狸只能咬着小虎牙忍下:“清醒怎么能叫醉?”

    “神经兴奋,感知迟钝,体温上升……”

    游烈嗓声轻哑,也拖得慢条斯理,他似乎是在逐一分析自己的身体反应,只听语气更像是个严谨得做学术报告似的研究员。

    把人抱进卧室浴室,他得出了结论:“确实是醉酒状态。”

    夏鸢蝶慢慢提起了眼角。

    她亲眼看着游烈抱着她,用手肘将浴室门合在两人身后。

    狐狸终于慌了。

    “那个,游总,你先放我下来,我——”

    一声低哑嗤笑打断了她。

    游烈确实把她放下了,不过是直接搁在了凉冰冰的洗手池边沿上。

    即便隔着长裤,夏鸢蝶还是被凉得一慌,她睁大了湿漉的杏眼仰头看他,游烈正松开手,撑着她坐着的瓷白洗手池微微俯身。

    夏鸢蝶抖了下。

    ——

    游烈主卧浴室的洗手池是那种宽沿的盆式设计,边沿不至于尖锐硌人地窄,但也绝对不是适合坐人的宽度。

    尤其游烈腰腿挤在她□□,迫得她重心不稳,感觉随时要跌下去了。

    洗手盆高出整个大理石台面一截,游烈扶着她的手一撤走,夏鸢蝶无处可依,就只能惊慌地把住他的手臂。

    薄薄衬衫下,肌理紧绷而有力。

    随她指尖覆上,那人肌肉还像是轻慢抽紧了似的。

    夏鸢蝶磨牙,恼然抬眸:“你故意的。”

    游烈贴她极近,哑然而笑:“略施薄惩。”

    “?”

    在狐狸茫然又控诉的眼神下,游烈缓慢贴近,那双漆眸愈发像要将她摄入:“喜欢十八'九岁的弟弟?”

    “——?”

    虽然知道游烈说的是黎昕,但夏鸢蝶更莫名。

    她今天和黎昕明明没有任何叫他误会的事情。

    “来见我都不在意,” 游烈抬起没被夏鸢蝶扶住的那只手,指节轻蹭过她早就被他吃掉了口红的唇,“和他一起出门,还要化妆,换衣服?”

    夏鸢蝶:“…………”

    “?”

    夏鸢蝶终于姗姗迟想起,在臧奶奶家的沙发上,某人亲乱了她口红,给她擦拭唇角之后那截奇怪的情绪。

    即便敌我态势不明,情况略为危机,但夏鸢蝶还是忍不住想笑。

    然后想起游烈今晚装醉钓她,狐狸又泛起坏意。

    她故意拿出恭谨的职业化温柔轻声:“明天去您公司报到,我一定化全妆,这样您满意了吗,游总?”

    “游,总?”

    夏鸢蝶轻眨了下眼睛:“那,游先生?”

    “——”

    游烈眼尾蓦地紧狭起,他蹭过她唇角的那只右手向后,托住她纤细后颈,又用无名指轻勾住她颈后的扣子。

    夏鸢蝶今天下午去臧奶奶家前,换上了一件雪纺衬衫和黑色长裤,衬衫设计是后开样式的单扣,沿着扣子向脊骨下跟了半截隐藏拉链。

    此时游烈指骨一刮过那枚扣子,夏鸢蝶就不由地绷紧了腰背,警觉的狐狸眼里露出一点想跑的意味。

    “我还以为你不怕,”游烈威胁又挑逗地再次勾起扣子,“刚刚不是还很大胆地挑衅我么。”

    提到刚刚。

    夏鸢蝶眼底的迟疑反而褪去了。

    狐狸甚至勾了个略显明媚的笑:“因为你进来时说了,你醉了。嗯,至少身体醉了。”

    “所以呢。”游烈眸子微黯,喉结随愈发哑下的话声轻滚。

    “我刚好被科普过那么一点成年人应该有的常识。”夏鸢蝶忘了自己坐在洗手台边,刚想往前挪身,差点跌下去,她连忙攀住游烈小臂。

    然后她微恼又带点报复地扬眸,“所以知道,除了你说的那些酒醉反应,还有一个地方也会格外迟钝。”

    “……”

    游烈眼底,狐狸得逞的一点笑意分明,像碎星似的熠熠在她微翘起的眼尾处,鲜活又勾人。

    像曾经总能牵着他所有眼神与注意走的狐狸少女。

    游烈紧紧阖了阖眼。

    她的呼吸,她的话语,她的体温,一切都触手可及,近在咫尺。

    终于。

    终于不再只是在梦里。

    夏鸢蝶见游烈忽然在她面前闭上了眼,笑意也意外地停下,她以为他是因为被她说中,所以才这个反应,一时有些迟疑。

    难道是说得太直白,伤到他了?

    “也不是你自己一个人这样,”夏鸢蝶下意识地放轻了音,“科普里说你们男性都是这样的,这是正常的生理机能,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游烈低声笑了,他眼睫轻颤,睁开。

    “是么。”

    “嗯,所以——”

    话声未落,夏鸢蝶忽然被身后那只手滑过拉链,抵到她后腰上向前一扣。

    扑通。

    狐狸就跨扑进游烈身前的怀里。

    在夏鸢蝶慌得挣扎前,她感知到了更奇怪的东西,然后整只狐狸就石化在了洗手盆边沿上。

    狐狸僵得十分乖巧,一根手指头都不敢乱动:“你,怎么,还能——?”

    她听见被她靠抵着的胸膛里颤出低哑的闷声笑意。

    “科普害死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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